2021年8月1日星期日

父亲

前天如常收到妈妈的来电,
妈妈第一句和我说的话就是:你爸去世了。
谁?我爸?一下子真的想不起来,
因为从懂事以来;
我的生活里并没有“爸爸”这东西存在,
“爸爸”这词对我来说...完全陌生的词。
在我的成长过程中,这词似乎都缺席...
缺席到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太记得了。
但我承认...听到妈妈的第一句话,
我吓着了;我装傻地再问一次,
因为那一刻是希望自己听错了。

今晚我无法入眠....
从未想过会这样想起你的一天,
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努力地回想着你在我生命中曾经出席过的时期;
想起了我最印象深刻的回忆...
你带了我和弟弟去绿野仙踪玩。
想起了你带着我们进了冰窟里玩...
因为太冷了,我突然对你说我呼吸困难;
只记得你很快地把我抱起来冲出去,
出去后你很紧张地问我还好不好...
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“爸爸”的存在。
想到这里...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不断地滑下来,
我想其实自己内心深处也是很希望你这个爸爸的出席吧。

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...
感觉你一直都很不喜欢我和弟弟,
从小你就没有让我们感觉到你在乎我们;
我们都是你的孩子,
当然慢慢地我们也开始不喜欢你。
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让我们更加地恨你入骨,
恨到连爸爸两个字都不想提起;
更打算和你老死不相往来。

今天妈妈whatsapp了一张你近期的照片给我...
我以为妈妈发错人了,
因为我完全认不出照片里的人是你;
才发现你真的苍老了很多很多。
咱们这辈子的父女缘真的比一张纸还要薄...
这辈子的恩怨情仇都结束了,
而这个词也是最后一次对你呼叫:
爸爸,你安息吧。